Gone.

噶了

【晓薛】偿

*写的不咋地
*恶友组友情向   cp大概是晓薛
*非常隐晦的忘羡+追凌
*是刀
*以上都ok请继续

想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从义城出来时,人人都道义城终于得见天日,义城的魔头薛洋终于死了。
晓星尘自刎之后,义城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城,没人敢进城去,也没人出来——自然,那是在忘羡二人之前。
因此也就没有人知道,义城的八年,人们口中的魔头薛洋是如何过来的。同样无人知晓的,是薛洋布置好的那些事情。

薛洋虽是恶名在外,可那一身天赋和眼神里透出来的狡黠劲儿也并非是假的。
薛洋不知从哪儿得了本禁术,依着残本所写在锁灵囊中设下招魂阵法。于是不消魏无羡费心,宋子琛“行世路”一途中,四散的魂魄聚拢而来,只不到十年,便还回一个完完整整的明月清风来——连同眼睛一道。

再说金光瑶。薛洋被苏涉带走之后,藏在金家一处别庄,醒来时便听外面传的都是兰陵金家的趣闻。薛洋只嗤笑一声,心里已有盘算。
原本入了土的人被薛洋不知用什么法子找到了,用一只走尸从赤锋尊替了出来,又重新封棺加印。
倒不是薛洋有何等神通唬过了赤锋尊,只是赶巧薛洋早些年闲来无事,取了金光瑶指尖之血炼了个走尸玩,十指连心,心间血的气息让安稳了好些日子的赤锋尊未能分辨。
人是捞出来了,但也不是全尸了。薛洋只好寻了个地方,使尽浑身解数,幸好金光瑶不似晓星尘般一心向死,终归是救了回来,只差一个醒来罢了。
那地方是个山头,不知哪个隐士曾在这里居住过,留下一间草庐。山上有地有泉,后面山崖还长了不少灵植,薛洋深知他们两个一旦出世,定会有百人千人对他们喊打喊杀。他并非不能吃苦的人,在这里度过了难得清静的将近十年时光,心头的尖刺也仿佛被磨平了。

金光瑶醒时正好是个雷电交加的雨夜。一声响雷惊出他一身冷汗——曾几何时梦里那躲不过的天罚也是如此景象。
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,床边蜷着一个灰黑的团子,身边放着两柄剑,仔细辨认,原是降灾与恨生。他于是安下心来,坐了一夜。
薛洋睁开眼,见金光瑶坐在床上,没来由地有些欢喜,几乎落下泪来,可终只是眼睛干涩。七岁断指之后,那双眼里除了血,再也流不出什么了。
金光瑶醒时已近年关,薛洋清早起来捉了山鸡打算下山换些年节要置办的事宜。金光瑶刚醒,不宜大动,只说让薛洋独去,自己则留下来翻薛洋这些年存下来的话本。

薛洋这一遭下山,采买完东西正要回去,眼睛不经意地一瞥,却看见了蓝家和晓、宋一行人。或许是目光太过专注炽热,晓星尘竟也朝这边看过来,于是一行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薛洋!”魏无羡的眼神多好啊,没一会儿便反应过来。
薛洋心说不妙,转身便扎进人群里。晓、宋二人径直追去,蓝家几人也只好跟上。
薛洋一路绕到了山脚,终于松了口气,身影没在山林中,风吹枝叶响,人去了哪里已无从分辨。
晓、宋两人驻足在山脚,待蓝家众人跟了上来,一行人才兵分几路进了山。

薛洋一身草屑土灰回到草庐,就见金光瑶披了件薄衣现在那儿修剪初开三两朵的山茶花,仪态优雅,一如他当年修剪金星雪浪般闲适。
“家主好兴致。”薛洋气还没喘匀,就要调侃他。
“我早已不是什么家主。”金光瑶,如今的孟瑶只是笑笑,不和薛洋闹腾。
“那也是好模样,”薛洋还是笑着,“当年你在金家,也像这样。”
孟瑶神情一黯:“旧事已逝,莫要再提…”
话音还未落,从薛洋上山的小径传来年轻人清亮的声音。
“小叔叔——”
孟瑶闻声抬头,瞳孔猛然一缩。
“金凌!怎么是你!?”恍而反应过来,看向薛洋,“成美,这…”
接下来的话也没能说完,只见薛洋眼眶微红,手中捏了一张抹了血的符。
“你要干什么!?”孟瑶大惊。
薛洋一手撑起结界挡开金凌,一手将符画完,没有回答孟瑶的问题,反倒自言自语起来。
“小矮子,听好了。蓝家人、晓星尘和宋子琛都上山了,现在不走,我俩就得死在一起了。我屡次使用禁术,本就命不久矣,但是好不容易把你救过来,让你死了可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。”薛洋笑笑,没顾上孟瑶想说什么的样子,继续道,“本来我还打算再过几年你要是还不醒,就把你扔到别庄去自生自灭,我自己呆在这,死了还能落个清静。你醒了也挺好。别庄种了金星雪浪,要我说啊你们风雅人的爱好真是难照顾,费了我好大精力,你可别辜负我难得的一片好心啊。”
话音渐弱,符已画至收笔处,薛洋口中溢出血来,只勉强说:“睡一会儿,就到了。”语毕把画好的符往孟瑶额上一拍,把人送走了。
薛洋收了拦着金凌的手,跃上屋顶,往后山去,一行人远远听见这边的动静,忙向这边赶来。
薛洋走得不稳,支着降灾踉跄着到了后山断崖处。
正好,一回身便是一群老熟人。
薛洋回身望向身后一群一派正气的人,暗自将全身气力放在降灾上,扯出一个笑容,露出嘴角的虎牙来:“诸位可是,好久不见了。”
蓝曦臣难得冷了脸色,质问道:“你将阿瑶藏到了哪里?”
薛洋的笑容不变,也不回话,只是心说:小矮子,你二哥心里还是有你的,死这一回也不冤了。
“薛洋,回头是岸,不要再滋生恶念,多生事端。”晓星尘见薛洋一直没回答,忍不住出声。
薛洋此前最想见的是晓星尘,最不想见的却也是晓星尘。他这一生所有的快乐都是从晓星尘那里偷来的,可要是在晓星尘跟前提起薛洋,只怕他能想到的都是噩梦吧。
薛洋忽然咯咯地笑出声来,声音嘶哑,倒听不出究竟是在哽咽还是真的在笑了,这声音听在晓星尘耳中却叫他心头一紧。
薛洋笑了一会儿,似乎笑够了,抬头正视对面这一群人,心里想:对面的这一个个都算是正人君子,唯他一个是恶人。
“我这种恶心的人,不就是该生恶念,行恶事吗?”薛洋缓缓发问,“恶心的人”“生恶念”“行恶事”几个词咬得尤其重,分明都是晓星尘说过的。
“不劳晓道长多费心了。”
晓星尘想说些什么,一时却没说出来,被薛洋堵得哑口无言。
双方僵持一阵,忽的,薛洋手中的降灾红光乍起,飞离他手中,直指晓星尘。薛洋自己也因失去支撑晃了两下。
“晓道长!”“星尘!”“小师叔!”晓星尘身后几步远,担忧的声音传来。
今时不同往日,如今晓星尘那双眼,是真如明月。更何况,霜华不同于一般兵器,感应到邪气便已出鞘。
降灾与霜华在空中相触,操纵降灾的薛洋登时咳出一口血来,晓星尘一惊,连忙收剑,哪知降灾一下子转了向,借着霜华的势,朝它的主人冲去。
“薛洋!”晓星尘不可置信地看着降灾穿过悬崖边上那人的腹部。
薛洋退后两步,坠入身后的深渊,却带着与他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的笑。
像是久别故土的人踏上了归途。

薛洋想:他这一辈子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世,掌握不了自己在乎之人的来去,至少能将自己的生死把握在手中。
薛洋只觉得世界静下来了,连风都遁离了,时间也仿佛停滞了。腹部传来痛感,却并非不可忍受,似乎很久以前,这个部位也曾经这样的疼痛过。他轻轻闭上眼睛,身体深处的疲惫涌上来,便再也睁不开眼。恍惚中,他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,声音有些熟悉,是谁?
想不起来,索性不想。
灵光乍现,一个个似曾相识的人在薛洋跟前走着。白衣的道士、着金星雪浪袍的家主、没有眼珠的小姑娘…
最后却只剩下一个人,这个人薛洋认出来了,是他自己。
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回身看,有个蒙住双眼的白影,同最初出现的道士有几分相似。
他牵住薛洋的手。“回去吧。”
薛洋只觉得这只手很暖,一握住了,便不愿放开了。
回去哪里呢?也许是过去,也许是梦里,回去有这个人的地方而已,薛洋浑不在意。
走到尽头是一条流光熠熠的河,眼前是一座雕红漆桥,薛洋失神地走过了桥。
过桥的人,只一个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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