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one.

噶了

【晓薛/薛晓】魂归

*晓薛/薛晓自由心证
*ooc有刀子有

千年之前,义城北面的某座山上。
本该在云游的宋子琛道长不知为何,倒在了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外,衣衫难得的凌乱,看着像是被人强扯开,胡乱翻过。
木屋内是本该死去的薛洋,他对着一张小桌,提笔沾墨,在纸上绘出复杂的图案——是一个阵法。
薛洋划开指尖,将一只锁灵囊放在图案正中空出的地方,随后将绘出的图案用血描上一遍,最后一笔勾完,那阵图如同有了实质,从纸上脱离出来。
阵法已成,薛洋指尖的血却并未止住,指尖有殷红的细流,不断地向着阵法流去。
阵纹中漫出黑色的雾气,不多时便占满整个空间,仔细看来,黑雾中漂浮着些许细碎莹白的光点。
阵法如贪食的兽一般汲取着薛洋的血,哪怕只是指尖的一道细流,时间一长也是不小的分量。
薛洋脸色越发苍白,而黑雾中的光点正肉眼可见地增加着,将充斥着黑雾的空间照亮。
终于,指尖画向阵法的血线断开。
薛洋颤抖着手解开正中的锁灵囊,几点微弱的光闪烁着从中飘出,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黯淡下去。这几点微光与黑雾中的光点排成一线,忽地光芒大盛,一线光点凝作一个光球,又被周围动荡起来的黑雾缠住,光芒渐弱,最终隐没在黑雾之中。
薛洋眼看着光芒消失,黑雾也逐渐散去,心中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,一时再不能勉力支撑,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身旁的小桌,虚弱地倚着。
薛洋此时气息微弱,几乎没有了动静,他倚着小桌,目光落在已经空了的锁灵囊上,良久,竟是轻笑出声——这地方阴气极重,鸟兽不存,风也似有所忌惮般少有经过,说是落针可闻也不为过,可此时薛洋这一声笑,却连气声都快要听不见了。
薛洋已经无暇去想门外宋子琛醒后发现空了的锁灵囊会对他如何,这样以血开阵的禁术的反噬,他这具本就残破的身躯根本不能支撑,他走的,是必死之路。
薛洋拼着最后的几分力气伸手去够那锁灵囊,可终究是有心无力,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。
薛洋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,只是无神的双眼仍然固执地望向前方,他嘴唇翕动几下,却压根听不见声音,语毕,他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般,满足地弯起嘴角。
“晓星尘,我也算是,还你一命。”
薛洋似乎是困极了,眼皮无力地跳了两下,终是阖上了。

千年之后,义城北面的某座山上。
晓星尘来到这里,鬼使神差地走到那年薛洋绘制阵法的书桌前。他执起笔来,笔尖干涸,没有在蜡黄的纸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他看了看,四周与之相配的没有清水和砚台,正要就此作罢,将笔放下,忽觉头晕目眩,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,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。迷蒙中感觉身后冰凉一片,有凉意顺着脊背蔓延上他的手,在之后,他就不再有印象了。
薛洋半透明的身躯漂浮着,从背后环住他,轻轻地从身后在他肩上靠着。
“我终于,等到你了。”
薛洋从身后虚握着晓星尘的手,笔尖竟在此时变得湿润,晓星尘僵着身子,姿势几乎不变,手握着笔在纸上绞了几下,一笔书成一个大字,落在纸的正中央,墨迹颤抖,越来越淡,终至虚无。
一笔终了。晓星尘似再也撑不住,晕倒在地。他握不住手中那一支笔,只能随它掉落在地。那支笔甩下一列斑驳的墨点,在地上弹起,最终落在地上,朝晓星尘远处滚去。停驻的那一瞬间,笔尖恢复干涸的状态。
那一缕魂魄随四处飞洒的墨汁,消散。

次日第一缕天光穿过屋顶破碎的瓦片,落在破旧的屋子里,晓星尘醒来。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,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纸,上面不同于他来时空白的样子,正中已经写上了一个放浪不羁的大字。他借着尚且微弱的天光,凑近去看,辨出那是个“洋”字。他颤抖着手,触到纸上那个字,一遍一遍地描摹那一笔书就的字。
非汪洋洋流之洋。那是,薛洋之洋。不知为何,他并不知薛洋是什么人,脑海中却被这样的念头填满。
晓星尘将那张字纸抱在怀中,走出逼仄的空间。
这一日的第一声鸟鸣响起,天已大亮。
昨日已过,是新的一天了。

碎碎念:好久之前听《枯干的画笔》冒出的一个想法,茶先生 @薛子狼。 突然和我说想画条漫就把它挖出来搞一搞。条漫是he大家可以去看看呀XD链接放在下面(第一次搞链接不知道能不能行评论也放一下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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